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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明三個時期的卷軸畫 1.宋時期的卷軸畫 北宋的山水畫風沿波接,在五代的基礎上更趨成熟。南宋以後蓬勃發展的江南經濟促進了繪畫藝術的繁榮。"南宋四家"的崛起,成為當時畫壇的主流。 北宋王朝沿襲繼承了南唐和西蜀的各項統治制度,朝廷中有重文輕武的傾向。這一時期科舉入官的文人大量湧現,中央政府在宮中建立了規模龐大的『翰林畫院』。畫院的建立對繪畫的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推動作用,各種繪畫活動眾多,佳作不斷湧現。 人民大眾在經受了連年戰亂災難之後,更加珍惜統一後的和平光景;文人士大夫將精神寄托於詩文繪畫,把它作為高雅娛樂手段,由此興起了文人士大夫繪畫的熱潮;都市的繁榮造成了社會對繪畫作品的大量需求,民間畫家競相出賣繪畫作品,謀求生計。 諸多因素使得宋代繪畫得到全面發展。宋朝繪畫雖無唐代的輝煌富麗之風,卻體現出 空前未有的豐富、精致、寫實之情。這一時期的繪畫作品,名目繁多,豐富之極,令人目不暇接。由於畫風多樣,題材眾多,繪畫得以進一步分科,按題材分為山水、花鳥、人物、宗教畫及雜畫等,按社會階層分為宮廷繪畫、士人繪畫和民間繪畫。 [宋]張擇端《清明上河圖》 宋徽宗時的畫院待詔張擇端,為山東東武(今諸城)人。他長於界畫,尤精於舟車、市橋、人物、山水,傳世有《清明上河圖》,以描繪北宋都城汴京(今河南開封)清明節這一天都市與城郊百姓的種種活動,展現了京城工商業與交通的繁華面貌,成為宋代風俗畫的特異瑰寶。 敦煌壁畫的人物造型,由粗獷而進入精細,身軀准確生動,男子寬衣博帶,氣象雍容;女子體態豐肥,艷麗多姿。尤其是菩薩像,更多現實生活中的女性之美,端莊文靜,窈窕可愛,溫柔親切,一如凡俗。這些均表明隋唐時期的繪畫,與現實生活聯系密切,人們重視現世的感受,已勝過對佛國天堂的信仰。畫師們憑自己對現實的熱枕,創造出一幅幅精美絢麗、色調明淨的圖卷,他們非凡的創造力和高度的寫實技巧,使隋唐宗教繪畫的現實主義因素,得到充分地發揮。 2.元時期的卷軸畫 元代文人畫派生而來,水墨山水特別興盛。元代是中國第一個由少數民族統治中央政府的封建王朝,由於元初蒙古貴族廢除科舉制度,又將百姓非為蒙古、色目、北人、南人四等,南人最賤,從而造成江南文人『學而優則仕』美夢的破產。 為了吐露胸中的不平,文人以畫寄托思想成為風尚,給元代繪畫帶來了以文人畫為主流的重要轉折。同時,元代南北一統,疆域擴大,各民族間的美術交流日益頻繁,湧現出一批酷愛中原傳統書畫的少數民族美術家。 [元]趙孟頫《鵲華秋色圖》 如果說蘇軾是文人畫的積極提倡者,那麼開文人畫風氣的當推元代畫家趙孟頫(1254年-1322年)了。 趙孟頫,字子昂,號松雪,浙江吳興(今湖州)人。為宋太祖趙匡胤的十一世孫。他生於宋元鼎革之際,在半推半就中入元廷做官,卻遭到皇室的猜忌與防范,而又無法擺脫朝廷的籠絡與利用,心情十分矛盾和痛苦,乃將精力傾注於對藝術的追求,以復興傳統文化為己任,詩書畫印、音樂文學無所不精,終於成為一代藝術大師。 趙孟頫的書法不拘一格,篆、隸、楷、行、草,皆能運筆自如,瀟灑秀逸,有『松雪體』之稱。他的繪畫,凡人物、山水、花鳥、鞍馬,皆墨韻高古,或以書法入畫,博采晉、唐、北宋諸家之長,以氣韻生動取勝,所繪《鵲華秋色圖》,有唐人之致而去其纖,有宋人之雄而去取獷。 [元]黃公望《富春山居圖》
元代中晚期活動於江南的黃公望(1269年-1354年)、王蒙(?-1385年)、倪瓚(1301年-1374年)、吳鎮(1280年-1354年),因皆在筆墨技法上成就顯著,畫山水以寄托清高避世的情感,對文人山水畫典范的形成作出貢獻,而在畫史上被稱作『元四家』。 黃公望出身小吏,所作山水以疏體見長,用筆簡遠,若不經意,平淡天真之趣溢於畫卷,流露清高隱逸的思想。他的《富春山居圖》,縱33厘米,橫長630厘米,村捨隱約,漁舟出沒,林巒森秀,筆墨蒼簡,頗得富春江兩岸煙波浩渺、坡巒清潤的情趣,被譽為『畫中《蘭亭序》』。 王蒙出身官員,為趙孟頫的外孫,所作山水以密體見長,布局充實,結構飽滿,用筆多變。皴法豐富,厚重繁密。 如《清卞隱居圖》,重山復嶺,密樹流泉,氣勢蒼郁;圖上采用披麻皴、斧劈皴、牛毛皴及解索皴等多種手法,層層積累,多至數十重,極富質感,沈郁深秀,蒼茫雄渾,將歸隱避亂,寄趣林泉的情感渲泄無遺。明人董其昌稱王蒙『力能扛鼎』,評此畫為『天下第一』。 3. 明時期的卷軸畫 明代初期,宮廷"院畫"興盛,畫風繼承兩宋"院體"。明嘉靖至萬歷年以後,在江南出現了"吳門畫派",後期相繼出現了多種畫派。鴉片戰爭前的明清時期(1368年-1840年)是我國封建社會的後期,文化雖然趨於保守,但繪畫領域卻出現許多富有特色的流派與個性強烈的畫家,各領風騷,樹織畫壇。
[明]陳洪綬《仕女圖》
個性強烈的人物畫家陳洪綬晚年的人物畫隨著社會思潮的活躍而有較大的改觀。不拘陳法、追求個性的大畫家陳洪綬(1598-年1652年)就誕生於這一時期。他號老蓮,浙江諸暨人,曾入京為內廷作畫,並觀禁中藏品,技藝大進;但對明末政治腐敗深懷不滿,不久南還,明亡後變得更為憤世嫉俗。
所作人物,往往經過大膽的誇張變形,頭大耳闊,軀體偉岸,相貌奇峭,衣紋排疊,凜然可畏;借佯逛迂怪,否定時政,諷刺當局,表達狂放不羈之情。他的《歸去來圖·解印》,畫陶淵明傲然前視,儀態軒昂,與接印小吏的謙卑恭謹形成鮮明的對比,突出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高貴品格,畫風高古奇特。又如《何天章行樂圖》,把主人公何天章畫得如一尊魁梧的造像,而其愛姬嬌小輕盈,兩人面部木然,皆無喜悅之色,極不相配,實無樂可言,借以諷刺封建禮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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